觀察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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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蕭發：誤讀《1984》的人啊，你們終有一天會愛上“老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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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蕭發劍橋大學新生，青年觀察者
關鍵字: 劍橋分析隱私用戶數據1984老大哥美麗新世界烏托邦反烏托邦惡托邦監控big brother在中學時期，早熟的青年喬治?奧威爾面對一幫聚眾鬧事的熊孩子，保護了失明而佝僂的阿道司?赫胥黎，那一幕恰好構成了今天自由派斗爭的縮影。米努?丁肖在為歷史學家斯蒂文?朗西曼（朗西曼與奧威爾是伊頓公學的同窗，赫胥黎是他們的法語老師）撰寫的傳記中寫道：“這是一幅奇巧的圖景，《1984》的創作者像堅盾般守護著《美麗新世界》的預言家。”
如今，在經歷了英國脫歐、特朗普得勢、劍橋分析公司丑聞等事件之后，西方評論家時常用這個場景來借喻個人自由主義價值觀面對被蠱惑的愚昧群氓，正在蒙受怎樣的打擊。但誠如丁肖所言，“也許，它看起來太過奇巧。”
在報道劍橋分析公司的丑聞時，英國《觀察家報》多次嫻熟地使用“反烏托邦”（dystopia）這個詞語來形容逐漸水落石出的案情。然而正如丁肖有理由質疑朗西曼目擊事件的真實性，我們也必須審慎看待關于劍橋分析的所有新聞報道背后的假設。這件事真的可以稱作“反烏托邦”嗎？即便可以，“反烏托邦”又有什么不對嗎？
要了解西方，就必須了解“反烏托邦”對西方人意味著什么。可以說，阿道司?赫胥黎的《美麗新世界》和喬治?奧威爾的《1984》是“反烏托邦”文學領域兩部最偉大且最具先見之明的著作。這兩部小說清晰地表達了現代自由主義的欲望和不滿，通過起伏的情節中它們傳遞了一種核心的焦慮感：我們能否既保證個人自由永遠煥發革命性的榮光，又不放棄秩序和安全——哪怕現實似乎告訴我們，唯有權力和層級制度才是后兩者的保障？讀過現代史的人會很自然地認為，個人自由與社會秩序好比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美麗新世界》和《1984》
在《美麗新世界》中，世界國通過強制洗腦宣傳和建立在基因工程之上的種姓制度，創造出無窮無盡的消費，并由此獲得了和平與安全，但卻是犧牲了自由。與人類歷史上的各種體制一樣，這樣的社會仍然建立在大批奴隸的脊背上。不過，巨大的科技革新使底層階級根本無需暴力脅迫便甘心受剝削，因為他們已經愛上了奴役。出生在“野蠻人保留地”的域外人（他被人喚作“野蠻人先生”）不曾經歷過世界國的科技變遷，因此保有原始的精神狀態。赫胥黎通過描寫他的到來向讀者提出了一個兩難的問題：我們究竟想要自由還是快樂？
小說《1984》里描寫的國家則實行一種嚴苛得多的極權主義，它不惜大搞暗殺行動、大規模監控民眾來維護社會秩序。大洋國的執政黨“英社黨”對未來毫無積極愿景，它為了權力而行使權力，不惜毀滅語言、記憶和欲望等思想的載體。其卓有成效的手段之一是禁絕“思想犯罪”，將異見坑殺在被表達出來之前。另一種策略是鼓吹“雙重思想”，即同時相信兩個相互矛盾的真相——明知二者皆謬，卻仍堅信不疑。
與《美麗新世界》一樣，奧威爾也設計了“天降救星”（deux ex machina）的情節：溫斯頓?史密斯有著不知來自何處的孤單靈魂，他反抗著那個與自己人生理念背道而馳的國家。然而掌握一切情況的統治者卻通過折磨和說理雙重手段改造溫斯頓的思想，使其符合英社黨的世界觀。
- 原標題：劍橋分析公司與反烏托邦 本文僅代表作者個人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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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責任編輯:楊晗軼
- 最后更新: 2018-07-12 11:2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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