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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謙和、施蘭茶:印度地方突然推行計劃生育,不想在人口上趕超中國了?
人口管控政策背后有什么如意算盤?
北方邦議會選舉將于2022年2月至3月舉行,屆時將改選403名邦議會議員,并產生新一任首席部長。如果真如印人黨及約吉所言,實施人口管控是為了減輕社會資源負擔,五年前印人黨上臺執政伊始便可推行相關政策。然而,約吉選擇在邦選舉前出臺相關政策,攫取選票的意圖溢于言表。
作為印度人口最多的邦,北方邦議會選舉不僅決定著兩億人口大邦的執政權歸屬,其結果還將對全國政治走勢產生深遠影響。印度下議院人民院543個議員席位有80席來自北方邦,而上議院聯邦院233個選舉席位中北方邦貢獻31席。考慮到聯邦院議員由各邦議會選舉產生,因此贏得邦議會大多數直接意味著擁有更多上議院席位。
莫迪及印人黨想要在2024年大選中繼續執政,勢必要鞏固在北方邦的優勢地位。
“想贏下德里,就得在北方邦表現出色。”2017年北方邦地方議會選舉中,印人黨豪取312席,拿下邦議會多數,而在2019年大選中,印人黨贏得62個北方邦議員席位,成為莫迪成功連任的重要助力。
值得注意的是,印人黨在此前邦級議會選舉中的表現并未達到預期。莫迪第二任期內,在已進行的10個邦選舉中,印人黨僅贏下4個,而在5月舉行的西孟加拉邦議會選舉中落敗,更是被普遍視為印人黨的巨大政治失利。
在此背景下,北方邦重要性愈發凸顯。然而,由于防疫不利,經濟倒退,印人黨在北方邦的政績乏善可陳。而此前印人黨推行的農業改革法案,更是引發包括傳統農業大邦北方邦在內農民的大規模抗議活動。因此,印人黨亟需尋找新議題鞏固選舉基礎,人口議題就成為其攫取選票的應急策略。
印度警察使用催淚瓦斯和高壓水炮阻止農民抗議
印人黨想管控的是誰的人口?
從力推“穆斯林三聲離婚法”入刑,到廢除憲法370條款以剝奪印控克什米爾自治地位,到重建阿約提亞神廟,再到推出《公民法修正案》,自莫迪上臺以來,印人黨及其背后的國民志愿團(RSS)作為印度教民族主義代言人,在宗派議題上越走越遠。在人口問題上,印人黨急于管控的,并非激增的人口總量,而是精確瞄準印國內穆斯林群體人口。
為將印度打造為“印度教徒印度”,印人黨“不便明說”的人口議程正是遏制穆斯林群體擴大,嚴防其挑戰印度教徒主體地位。
早在2015年,RSS就曾大肆鼓吹“人口不平衡”,宣稱印度教人口占比已從1951年的88%下降至2011年的83.5%,而穆斯林人口則從9.8%上升至14.23%,要求關注穆斯林人口的“不正常”上漲。
而高舉“人口管控”大旗的印人黨,其時任主席沙克希·馬哈拉杰(Sakshi Maharaj)卻在2015年1月呼吁印度教婦女生至少4個孩子,以保護印度教文化免受穆斯林入侵。
因此,在這種視角下重新審視印人黨力推的二孩政策就不難發現,約吉推出北方邦人口政策時特別提及,將確保“人口平衡”,并將對生育率過高的“社群、團體、地理區域”采取廣泛行動,這些言論盡管未有具體指涉,但針對穆斯林意圖明顯。
值得一提的是,同為印人黨執政的阿薩姆邦、古吉拉特邦、卡納塔克邦甚至穆斯林聚居的查謨-克什米爾邦均表示將效仿北方邦,推出二孩或其它人口管控措施。阿薩姆邦首席部長比斯瓦·薩爾瑪(Himanta Biswa Sarma)更是表示,將組建約1000人的“人口軍隊”,向穆斯林聚居區分發避孕套并宣講避孕知識。
難怪曾任印度首席選舉官員的庫拉西(SY Quraishi)撰文指出,約吉與印人黨推出人口管控措施,不過是為了暗中炒作穆斯林人口議題,贏取印度教右派支持。
不過,如果穆斯林反過頭來支持人口管控,那么約吉將面臨來自印度教右派的壓力。與印人黨同屬團家族的印度教民族主義組織世界印度教大會(VHP)已明確反對北方邦的人口政策,認為這將減少印度教徒人口,加劇印度教徒穆斯林人口不平衡。
結語
一國的人口政策是事關長遠的重大戰略性政策,甚至足以影響國運。如果印人黨是計劃通過減輕人口負擔以提高印度整體經濟積累率,以便更好推動印度的工業化、現代化,那這樣的戰略決策還算得上明智和富有遠見。但是,這種猜想可能大大高估了印人黨的政治智慧和操作水平。
事實證明,印人黨想的遠沒有這么復雜長遠。這些狂熱的印度教民族主義者只想趁著“穆斯林人口爆炸”陰謀論的勢頭,通過重點針對穆斯林群體的人口控制政策,迎合選民的宗派主義狂熱,以此挽救新冠肺炎疫情以來印人黨糟糕的表現。
這系列操作,可以說既是印人黨的悲哀,也是印度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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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責任編輯: 李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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