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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正:為什么說民主生活是中共集體凝聚力的來源?
——以幾則軍政干部的日記為例子
比方說幾天以后,他就寫道:
1. ……冀西比晉東南天氣要熱些,道路同樣不如晉省好走,沿途友軍甚多,實與晉復雜,民眾痛苦更超過晉省,可是一般的在河北民性較比山西強,八路軍在冀西威[信]甚好,特別此次打擊頑固分子更使民眾高信[興]。
2. 在這十天的行軍中,我們部隊對民眾紀律還不甚好,在某些地方尚未做到全上門板,個別戰(zhàn)士打群眾的棵[果]子吃。
3. 部隊行軍力不強,大部表示[現(xiàn)]皮[疲]勞現(xiàn)象,并且非常之散漫,工作責任信[心]差。[5]
直到這時,秦將軍還經(jīng)常寫錯別字,語句也不怎么通順。但沒幾年后,情況就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1942年6月,太行一分區(qū)負責人秦基偉聯(lián)合郭峰等人向上級提交敵后游擊戰(zhàn)爭的經(jīng)驗報告。報告層次分明,總結(jié)了多條有用的經(jīng)驗,比如如何采用靈活的斗爭方式,如何掌握適度的武裝斗爭火候,怎樣迷惑敵人,怎么組織合法與非法斗爭之配合等等。其中專門談道必須擴大敵偽之間的矛盾、擴大敵偽與群眾的矛盾:
這個原則雖不新鮮,但在實際斗爭上的運用卻是十分重要的。如只打敵人不打偽軍,使敵偽矛盾增加,如在丘內(nèi)打敵偽造謠說某漢奸告密引起敵偽間傾軋,此種情況如能及時掌握擴大之,對我工作之發(fā)展與對敵力之削弱將有很大意義。[6]
這不僅是秦基偉等指戰(zhàn)員個人的進步,更是八路軍整體的進步。
1952年4月15日,也就是上甘嶺戰(zhàn)役爆發(fā)的半年前,時任中國人民志愿軍第15軍軍長秦基偉,在軍黨委會上作報告《當前情況與戰(zhàn)術(shù)指導問題》。
這份報告分為:“第一、對當前情況的估計”“第二、戰(zhàn)術(shù)指導問題”“第三、樹立長期堅守陣地的思想”“第四、工作安排”,這四個部分。
具體內(nèi)容我就不摘錄了,從敵情到地形,最后到我軍一線、二線部隊的具體工作安排。條理清晰,層次分明。
這就是在實踐中學習,從戰(zhàn)爭中學習戰(zhàn)爭,從工作中學習工作的鮮活例子。沒有誰生下來就是“天降猛男”,沒有誰天生就自帶外掛,所有這一切都是要靠不斷打怪升級,攢經(jīng)驗攢出來的。從日軍到美軍,敵人上升了好幾個檔次,但是我軍的進步更大。
為什么在短短幾年到十幾年時間里,我軍發(fā)生的變化會這么大?為什么看上去更有優(yōu)勢的國民黨軍隊做不到這點?當中的原因有很多,中共在長期斗爭中形成的民主生活會和集體學習傳統(tǒng),是一個重要的因素。
秦基偉將軍晚年在回憶錄里坦承,他童年時“總是找機會逃學”,“終究激發(fā)不起學習的興趣”。[7]但在1939年8月5號的日記當中,他卻感到“自己文化上的進步雖然得到些成績,但我認為是太慢了,還不能趕上我今天的工作須[需]要”。這樣的表述在當年中共干部的工作日記里頭隨處可見。不僅是秦基偉這樣的軍隊干部把文化學習當作了最迫切的需要,就連知識分子“三八式干部”也是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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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僅代表作者個人觀點。
- 責任編輯: 吳立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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